【鸣佐】缘定仇冤家 天造好良人 05

*死对头下凡历情劫的故事(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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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上目录【青盲-鸣佐合集】

*时间过得太久了 附上前文标题~


乱瑶池凌霄降罚 懑月老错牵红线

金火观命定姻缘 鬼风林神力初显

共结发绣楼遇倾心 赴京都妖僧布迷津

题金榜状元守边疆 点翰林学士意难藏



05.入丰都误引百鬼 饮茶汤踏落奈何



四个月说长,却又在编撰史书、练兵休整的焦头烂额中一闪而过;说短,却又在午夜望向月亮,想起相隔半个国土的对方时,叹日子过得太慢。


自金火城来的家书半月一封,尚且觉得腾不出手来添一封回信。往来于辽西和京城的快马与信鸽却奔驰得更加频繁,一页页信纸被平整置入写着对方亲启的信封中,再被骨节分明、或白皙修长,或覆有薄茧的手指夹出,令这手指的主人温柔地笑出声来。


日头越来越盛,着长衫时走个几步便觉着身体发热,若再加件里衣,想必是会轻易流出汗来了。京城里的闺阁小姐们纷纷换上了轻薄的衣衫,藕白的手腕露在衣袖外,轻摇蒲扇时像只优雅的白鸽,摇曳着吸引住旁人的视线。


数日前,佐助便收到鸣人的来信,说是已在回京的路上。又说再过几日便能见面,天气热了,信使跑得辛苦,便不再差人传信来。


早朝时,天气还算爽快,佐助立在一群翰林学士间,拢了袖子半眯着眼听户部尚书埋怨礼部这月又多花了千两黄金,用去了何处是没大敢当着皇帝的面明说,旁敲侧击请皇帝削减后妃花费。旁的学士要么昏昏欲睡,要么心里偷笑。佐助边听,边想着西南旱灾需多少银两赈灾,需多少人手重建田地。


皇帝昨夜睡得也迟,挥挥手示意尚书递上奏章,又听了几件不大不小的事,便揉着眉心宣退朝。


随着人潮退出大殿,走下长长阶梯时,太阳还未升至头顶,日光斜着照在佐助眼前,他伸手遮了遮,耳边响起一阵金属碰撞之声。


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腕,冰凉的金属贴着肌肤令他微微打了个冷颤,来人语气不满又欣喜:“我一来你就遮眼睛,什么意思!”


无奈拨开这人还穿着战甲的手臂,在金黄日光覆盖下,佐助看向肤色黑了一些,脸庞棱角却更加分明,显得朝气又坚毅的鸣人,笑道:“是太阳太过刺眼了。”


鸣人嬉笑起来,刚刚假装的生气一扫而光,又变回了小孩一般的发小:“没错,本将军的光芒太过刺眼,是该挡一挡。”


跟在一旁的公公低声催促道:“将军,先行觐见陛下吧。”


鸣人这才一拍脑袋:“你等我啊!”


“热了,我回了。”这么说着,佐助还是在广场上寻了个阴凉处,等着了。


向皇帝禀报了四月以来辽西的军备状况,周边各国的动向,领了一月长假后,鸣人急急退出了御书房,寻到广场上时,果真看到一袭深色长衫立在树下的佐助。


不过是数月未见,鸣人却觉得佐助仿佛变了许多。他站在树下,拿着一片翠绿树叶仔细看着,内敛而深沉,安静平和得像是天地只余他一人,连风都在他眼底静止。而他望过来时,眼角眉梢却又一如往常地飞扬着傲气与活力,被叹了一声凉薄的唇轻抿着,又不自主地挑起唇角来,他就该是这样永远自信,永远向前的模样。


伸长手臂想要搂住佐助的肩,鸣人疑惑地挑眉:“不该搂不住啊,你长高了?”


佐助嘲讽地笑了笑:“终于看出来我比你高了。”


站得远些比了比,鸣人真是不敢相信:“就半个指头长,你也好意思说比我高?”


拢起衣袖,眯着眼睛笑时又是那副讨打的样子:“不敢。”


鸣人本该宿在军营,但皇帝给他放了月余的假,一时间除了客栈他竟无处可归。领了小半年的俸禄,鸣人有理有据说道不该浪费在住客栈上,要花也该花在吃喝玩乐上。并不觉得他有理的佐助最终还是被从小缠人功力就了得的鸣人烦得受不住,领他回翰林院了。


编撰史书是一件举国大事,史书记载着脚下土地与万千黎民经历的风霜和荣耀,将史料整理编纂成书不仅利于今人,对后代子孙更有着启明指路的价值。皇帝看重,文人墨士更是将其放在心头。


鸣人回京时,这一大工作已进行到尾声。佐助更为忙碌,每日早出晚归,几乎夜夜挑灯修撰。鸣人倚在床头看他伏于桌前笔走龙蛇,往往是打了个呵欠,头一歪便睡着了。佐助吹了灯,天色已微亮,他踱步到床前,将沉沉睡着的人往里头一推,掀开薄被窝在一角,在早朝前睡上小半个时辰。


待到四朝史书编撰完成后,整个翰林院如释重负,一向只爱圣贤书、古板的学士们也终是受不住如此的高压,纷纷汇入京城的人流中寻个好地处赋诗饮酒、悠闲作乐了。


待补了几日眠过后,鸣人也从被窝里拽着还未睡醒的佐助出翰林了。在梨园听了一个时辰的戏,鸣人捂着耳朵嘟囔头疼头疼,两人便换个地处寻乐子。天也热,午后时分日头正盛,提了两壶寒谭香,往穿城而过的河边走去。


翠绿的河水潺潺往下游流动,像融了的翡翠一般柔滑纯粹。有几户人家坐落在河边,细细的炊烟被风卷起,拂在周身携了一股家常的味道。河边是要凉爽得多,挑了处树荫遮蔽的地方,两人坐了下来。酒壶相撞,寒谭香醇厚的香气被撞碎在空气中,随着吹过脸颊的清风掠过鼻尖,不由得赞叹一声“好酒”。


正就壶畅饮着,鸣人余光见不远处有男子手中拿了一叠纸钱,在河边烧了起来。烟尘味道飘来,鸣人才恍然想起,今日七月初七,鬼门大开,也是阳间亲人祭奠游魂的日子。民间传是,七月七这天,地下的小鬼们可不怕日头。纵然艳阳高照,他们也能在人间游荡。


鸣人并不信鬼神之说,民间怪谈于他而言不过是左耳进右耳出的笑话。塞了酒壶就想拉上佐助走远些,避开拂面而来的纸钱尘灰。佐助却若有所思地站定,皱着眉问他:“你记不记得数月前我们遇到过一个怪和尚?”


鸣人回忆了半晌,不确定地答道:“是有这么一回事。”


“那时你醉了,我却清醒地记得他说的话。”佐助来回踱了几步,神色严肃,“今夜我们去城外十里阴林探上一探。”


伸了个懒腰,鸣人无所谓地点点头,甚至有些摩拳擦掌:“好,管他七月七八月八。现在想来,那秃驴装神弄鬼的吓唬人,下次见到非往死里揍他不可。”


“不可失礼。”



是夜,不知是否因着是鬼门开的日子,整个京城显得死气沉沉,往日布满繁星的天空此时乌云密布,黑墨一般从城那边泼过来,只余一轮明亮异常的弯月点缀在墨水间,被衬得怪异无比。


街边烛火的光亮被燃烧纸钱的火光遮得完全,放眼望去每户人家门口都燃着一团艳丽的火红,随着穿街而过的阴风被撕扯出怪奇的形状,携着噼啪的火光爆开之声令所见之人头皮发毛。有的人思念亲人极深切,一边烧着明黄的纸钱,一边低声啜泣。旁人经过之时,一时间竟分不清这哭泣之声是从他口中传出,还是从四面八方袭来。


两骑快马踏起尘土往城外阴林飞驰而去,临出门时佐助心中总有些不放心,确认了两遍当年从金火观得来的护身符带在了两人身上,才来到阴林外。


阴林之名不外乎三人成虎,可当靠近时,却能清楚感受到阴湿寒冷,仿佛从林中刮出的风都要咸涩许多。马匹再不愿往前半步,两人只好下马步行过去。入了林中,月光被树枝分隔投下了不规则的光斑,冷风呼啸刮过脸颊像小刀细细切割,耳边响起婴孩的痛哭和女人的尖笑,不由得背后发毛。


越往里走,周身就越寒冷,回头看时来路黑漆漆污做一团,只隐约看得见些树干立着。鸣人搓了搓冰凉的手,拉住打起火折子四处探路的佐助:“我看这地方邪门得很,身上只带了一柄剑,不好打。”


佐助的手也凉,火光被吹得东倒西歪。他皱眉:“我总觉得不安。”


鸣人点点头:“往回走吧,再往里去也大概都是林子。”


“那和尚提到鬼门开,这鬼门,究竟是指什么呢?”佐助一边随着鸣人往回走,一边思索着。


“两位星君,既已到城门口,何必无功而返呢?”一如当天忽然出现的阴森声音,妖僧从黑暗中现身,拦在两人前路。


雪白剑光闪过,鸣人早已抽出剑来直指这僧人,低声喝道:“滚开。”


妖僧笑意不改,面色泛着妩媚:“星君切勿动怒,小僧只为引路,请往这边来。”


话音刚落,妖僧微微侧身,左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轻轻一划,身后的树林便消失不见,嘈杂的叫卖声传到耳侧,眼底映着大红灯笼的亮光。


发了一霎的愣,两人便被身后的轻风往前推了几步,踏上青石板砖铺就的大路。此时妖僧递过两个桃色荷包,在他惨白的掌心显得艳丽异常:“请星君戴好这荷包,若是离了身,难免被旁的察觉到仙气,不妥。”


佐助往回看去,身后早已没有了树林,只有往暗黑处不断延伸的青石板路。他们正站在高大的城墙外,拱形城门里是一条繁华的街道。身着亮色衣衫的妇人、手持糖人玩闹的孩童、小摊后叫卖玩物的小贩,一排排大红灯笼挂在屋檐下,竟是映得比红日更亮,一派其乐融融之景。


见来路已消失,两人对视片刻,鸣人接过荷包,小心系在佐助与自己的腰间,是一个可以随时取下的地方,便随着妖僧踏入城内。


城里似乎许多人都认识妖僧,一路上都有人同他招手问好,也不乏有人好奇他身后两人身份,纷纷探头打听。妖僧只道是“新来的朋友”,草草带过。


鸣人与佐助却并未在意,四处张望着,心里明白这是个怎样地方,不由得多几个心眼。两人游赏的这条路似乎是城内主街,繁华喧闹,宽且长。路两边有妇人带了仆从由首饰店中走出,攀比着发间的珠钗;也有配着刀剑的侠客模样男子坐在酒馆里,举一坛烈酒大肆喝酒吵闹;走近灯笼看时,其上竟写着灯谜,有孩童跳起想看个明白。如此这般,同京城过节时并无二致。


往前走了一段路,妖僧顿住脚步,转过身朝两人道:“两位星君请在楼上雅间稍作等候,小僧办件小事便来。”


抬头望去,眼前是一幢张灯结彩的高楼,有匾题字“红玉匣”,不断有打扮奢华的客人进出,门口小二笑脸弯腰相迎相送。行至楼中,更是别有洞天、富丽堂皇。小二领两人入了雅间,上了茶水后便退下了。房内壁上绘有红色山茶,朵朵别在枝头,十分好看。茶水是上好的碧螺春,二人却不大敢饮。


鸣人手指敲着桌面,有些苦恼:“怎么出去?”


取下腰间荷包仔细查看,佐助发现打不开这系紧的荷包,又将其挂回:“不知道,从没听说过有活人进了鬼城还能出去的。不过现在还没有人察觉到我们的身份,想必是托这荷包的福,要出去也只有在它身上下功夫了。”


鸣人也取下荷包,撕扯片刻也无法打开。取出剑来刚要斩下,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闹之声,便收起长剑,打开房门往楼下看去。


只见数个身着布衣的小厮拥着一身姿妙丽、红衣飘飘的女子进了楼来,掌柜见到来者立即出了柜台相迎,楼下喝酒吃饭的客人也都交头接耳起来。


“樱姑娘今日还是往‘牡丹阁’去?”掌柜半弯着腰笑道。


女子嬉笑着摇头,往两人这边看来,伸出葱葱玉指:“今日去‘山茶庄’。”


“这……‘山茶庄’已有客了。”


鸣人瞪大了双眼,似是难以相信眼前的景象:“她、她原是只鬼?”


佐助更是皱起了眉头,看樱踱着轻巧的步伐上了楼来,不顾掌柜阻拦:“不应当,她曾拜过金火观,若是鬼怪,观主应该早就看出来了。可她却出现在此地……”


转眼,樱便来到两人身前,娇笑着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佐助公子。”


佐助微微颔首,冷淡问道:“樱姑娘也在此摆席?”


樱摇摇头,抬起精致的脸庞笑道:“不是的,是为了来见公子。”


“那见过了,我和鸣人也该告辞了。”说完,佐助便拉着鸣人越过樱想要下楼去,小厮却拦住了他们。


樱转过身来,笑意盈盈却暗含杀气:“小女子未尽地主之谊,请公子来我宅中做客吧。”


话音刚落,身强体壮的小厮便猛然出手意图抓住二人,侧身躲过后二人从二楼径直跳下,落于木桌上翻了几个身。樱在二楼托着腮言笑晏晏:“这座城都是我的,你跑不掉的,公子。”


电光火石间几股劲风袭来,二人堪堪阻挡,又滚入死角。缠斗中耳边响起一声叱喝:“住手!此二人是我的客人!”


樱歪了歪头,看向打倒几人的妖僧,狠戾道:“你的客人?笑话!入了我的城,便都是我的!”


说完一袭红裙便卷着腥味的风飞身落地,同妖僧交起手来。只见袈裟与红衣交织,剑光四射,二人出手招招致命,店内被砸个稀烂,客人纷纷遁逃出去。


妖僧意欲靠近二人,引得混战将两人圈了进去。混乱之中,不知谁的武器挑断了佐助腰间悬挂的荷包,刹那间,一切猛然平定下来。樱与妖僧面色突变,而围绕二人的小厮与原本正在逃路的客人却都转过身来,目露贪婪之色,紧盯着二人。


佐助低头望向脚下的荷包,原本难以打开的荷包此时却松了口,散落了一地的发丝、牙齿与碎骨。鸣人看得胃里泛酸,随即也扯下腰间的荷包掷了出去。佐助心中暗道不好,在被忽然往前扑过来的小厮抓住前拉着鸣人破窗而出。


而街道上的野鬼早被他们身上传出的鲜活人气和隐约仙气吸引,围聚在酒楼四周。这才看明白,妇人、侠客、孩童不过都是些粘着碎肉块与枯黄发丝的骷髅,华美的衣裳不知在地底水下埋了多少年,早已褴褛不堪。喜庆的大红灯笼化作一团团碧绿的鬼火,青石板的街道被血腥的暗沼淹没,高楼矮房依旧在,只像被血泼淋过般覆了一层艳红的漆。


二人提气飞身,踩着一个个骷髅头顶往城外奔去,动作僵硬的骷髅却在被接触到的瞬间仿若被加注了活力,转过身来追在二人身后,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骼碰撞声和尖叫声。


前路仿佛永远漆黑没有尽头,身后跟着的孤魂野鬼却越来越多,他们一边生硬地奔跑,一边掉落手脚,可却没有一具阴尸停下脚步。鸣人往回看了一眼,妖僧与樱飞身在骷髅之上,面容扭曲地一道追来,手中刺出长长的红色飞剑直指他们心口。


鸣人拔剑挡下,复而大声问道:“怎么办?去哪里?!”


佐助仍在四处张望着,他们周围、前面、后面都有许多鬼魂,唯独西南方向一片荒凉,越过雾气隐约可以看到一条溪河。佐助指着那处道:“去那边!他们不敢过去的地方!”


溪河看似近在咫尺,可任他们如何飞驰,也似是无法抵达,直至手脚乏力、头脑发昏。忽地,他们听见樱在身后大喊:“别去!”


随即佐助听见鸣人撕心裂肺的喊声:“别过河!”



一霎间,天地失声,万物堕入无边黑暗。像是落进一个永夜的无底洞,意识留存了丝缕,却要用仅存的清醒担心着何时坠地。五感被剥夺,感受不到下落的风,看不清黑暗中是否有光亮,也嗅不见刚才还萦绕鼻间的血腥气味。在这永远下落,永远不停止的漫无边际的虚无中,甚至想着,如此脆弱,不如死去。


在脑中的嗡鸣声催促下,佐助扶着头撑起身来。他全身刺痛,像是刚被马车碾过。以往清明的双眼此刻却似是被覆了昏黄的布条,看得不甚清楚。他以为自己酒醉,头疼无比,迈着虚浮的步伐,身体倾倒时被一侧的岩石接住。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走,可他撑着岩石,又继续往前了。


佐助前后张望,他身前身后都有着一群同样的人,每个人都歪歪扭扭地前行着,却不知道理由。他拉住一个人问这是何地,那人递了一团火红的事物到他怀里。他看不清,以为自己患了眼疾,凑得近了只闻到一股幽然的香气,令他忽然耳清目明了许多,像是服了五石散的半瘫一瞬之间得到存活下去的支撑。


双腿似乎也不是那么沉重,佐助捧着这朵艳红的、张牙舞爪的花,他见到每个人怀里都有一朵这样的花,像是护住自己的性命一般仔细对待着。他觉得不该如此,可又无法抗拒,细细将花捧在怀中,不时抚摸细长的花瓣。


也有人奋然抛下花朵,像只逆流的鱼努力往回跑去,佐助往他跑的方向看去,隐约是有光的。花朵好像害怕光芒,微微收拢了花瓣,他急忙回过身来护住。再转头时,那条鱼又融回了主流,捡起花朵,木讷的往前走了。


前行的队伍速度变缓了,这个昏暗的空间一直都很安静,脚步声都从未响起。佐助探头朝队伍最前面看去,他看见了一条河。临近河边,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焦躁不安,他们想要回头,却发现来路都被和自己一样面容呆滞的人堵住,而那束光已经远在无法触及的地方,缩成小点,快要不见了。


佐助行进到了队伍最前端,他看着前一个人接过了从左边递过来的碗,毫不犹豫地喝下了碗中盛着的东西,随后往前走去,踏上了一座古朴的木桥。走过桥后,那人将怀中的花朵往岸边一抛,花朵坠入艳红的花丛,在这边望过去,河对岸是一片接一片火红的海。


身旁纤细白皙的手递过来一个瓷碗,佐助接过后偏头看了看,是一个美丽的妙龄女子。她眼角眉梢溢着些喜悦之色,嘴角却难耐地流露出疲惫之感。佐助忽然想起某个声音,那个声音正大叫着“别过河”,他顿了顿,将碗递了回去。


女子摇摇头,明明正处在最美妙的年华,声音却沧桑如老妪:“喝下去,你才能过河。”


佐助嘶哑地回道:“我不过河。”


女子指着他身后长长的一串人群,他们安静地等待着属于自己的那一碗茶汤:“没有人可以说不。”


“谁定的规矩?”


女子仿佛第一次被如此提问,深深看他一眼:“你们自己。”


佐助愣了愣,像是被说服了,低头看向瓷碗。碗里盛了一碗汤,看不清颜色,却能想象到味道一定很糟糕。他又看了看怀里的红花,花瓣比刚才更显饱满艳丽,像是在催促着盛开。佐助朝女子道了谢,饮了下去。


应该是难喝的,佐助想,他记不起来了。


女子接过碗,略有些可惜地道:“去吧,上路吧。”


这句话仿佛一个巫咒,佐助缓缓朝木桥走去。越靠近河流,风中那股腥秽的血的味道就越浓郁。他放慢了步子,不愿过去,桥上来回行走的黑衣白衣两人却连连朝他招手。


走近后,木桥并不似远处看见的那样宽,反而窄且艰险。木料经历了许多风霜,已经泛黑。日夜游神立于桥头,催促佐助快些前行。他点点头,余光见木桥右边刻着,“那落伽”。


 

---TBC--- 

 

 

废话/


总算是肝、肝出来了……感觉隔了太久,和之前的文风又不一样了呢?!!


我真的不会写打斗,写得痛苦又懵逼,我去看古龙金庸斗破苍穹了十年后见!


樱哥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子!抛绣球的时候是真正的樱哥!对了我一定要记得解释樱哥的事……


写到最后并不知道我在写什么,只是想要想象一下,游魂在地府前往轮回,是抱着怎样的心态的呢。


花朵是曼珠沙华,我将它比喻为死亡,死是又一次的重生,所以才会闻见它的味道就耳清目明。光束是对今生的渴望,但死亡无法避免,最终也只能将它抛在身后。【全都是我自己瞎JB设定的


因为我记不住之前的大纲剧情了,所以要用一小段时间重新构思一下……可能会先开一个忽然冒出灵感的、两三发完结的未来科幻设定坑,努力HE(?)。


这一篇是小虐怡情,但是一定是皆大欢喜超级HE的!

 

那落伽就是梵语的奈何桥音译过来的哦。


依旧是,谢谢观看啦!

30 Dec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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