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佐】十日谈 01
*一时兴起产物 鼬佐/鸣佐 cp向/亲情向/友情向共十篇 会在题目中标明
*与薄伽丘《十日谈》关联不大 只是借鉴了十天不知道多久讲一百个十个故事的手法
*标题好像很高档其实就是短篇架空 而且我还写不出那种中世纪欧洲风…心酸…喔我的老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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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十位或年长或年少的男女聚集在一起。来到此地的目的不为别的，只为在这已经没有什么生气的世界为自己寻得一方能取乐的天地。要说为什么这世界已没有什么值得为其生活下去的理由，大概是连年不断的天灾人祸，搞得大地一片生灵涂炭。
这十人中，有慈善家，有悲观主义者，更有活泼得好似只是离家度假的少年。不论他们的性格生平如何，现如今好歹是聚在一起同彼此消磨这难耐的时光。
也不知是谁先提出讲故事这个妙极了的点子，在他们游遍周边山水，玩腻了上等或下等人家户的家常游戏后，急需一个消遣日子的新方式。
这一天讲故事的，是最为稚嫩活泼、无忧无虑的少女，故事也像童话般美好。她站在围成圈的众人中间，讲述起这个故事。她银铃似的笑声穿插在整个故事中间，引得魔王也戴上了少女轻快可爱的桂冠。
01.第一个故事
鸣人掰着指头算了好久，他怎么都不愿相信，村里这么多少男少女，偏偏今天就轮到自己。但转念一想，我这么英明神武，说不定一去就大发神威把魔王给揍死了，那些婆妈的姐姐妹妹也不用再担心自己哪一天被选上再也回不来而在我耳朵边啰啰嗦嗦哭哭啼啼。
嗯，就是这样，打倒魔王，做村子的大英雄。
鸣人在这一天就启程了。前几天分明艳阳潋滟，村子周边大片的花田盛放得正好。云都散了，把天边一栋大半部分隐在幽暗森林里，只看得到很小一个轮廓的古堡也显得不再那么阴暗，反而有几分像旅游胜地的风光。
偏偏在出发这一天，下起了暴雨。狂风卷着被扯断的花携着路边的野草走远，豆粒大的雨点拍在脸上过不多久就浮起一个隐约的红印。神父大力扯着帽檐不让帽子飞走，手臂夹着圣经艰难的用尽气力大声说：“魔王发怒了！你们该早点走的！”护送鸣人前往古堡的几个身穿教徒服装的青壮年都奋力的点头。只有鸣人毫不在乎，这两天天气都很好，只有昨天闷热得要命，古堡那边的天空还有黑云涌动。不过你们这些伪善的神父和教徒大概都躲在主的翅膀下自顾自的过日子吧，哪能看得到。反正热也不是热你们，你们的任务只有榨取。
虽然这么说，但偏在我要去赴死…啊不，打倒魔王的时候下这么大的雨。如果真有主的存在，那是你在用着瓢泼的不详讽刺我注定失败而送命吗？那真不好意思，我从来不信命，魔王百分百是我的囊中之物。
原本一日就能达到古堡的路程，因为暴雨的阻碍而拖到了两日多。穿过幽暗的森林，茂密的树丛为一行人挡了大部分的雨水，但风却是找到了绝佳的栖身之地，一阵一阵猛地从鸣人头顶身侧刮过，鸣人简直怀疑这些风是一边笑着一边狠狠的撞过来。肯定是这乌漆漆的天空和深不可测的森林助长了妖邪之风，该好好让主净化净化这些妖魔。看着身边的教徒夹着的大本圣经，鸣人真想一把抢过来——挡风。
当鸣人到达古堡的时候，早已是被大风吹得神志不清，哆哆嗦嗦。到了近处才清楚古堡之大，视野所及之处是连绵不绝的墙体，这大门门板拆下来可以给我作一张滚十天也滚不下去的床，鸣人这么想着。古堡有些年头的墙体上生满了暗绿色的爬山虎，一点一点慢慢隐到黑暗中，妖风仍在呼呼的刮着，头顶是黑压压的云和天，没有丝毫生气可言的另一个世界。见识了古堡的壮观和可怕之后几个教徒颤抖着划了十字匆忙的撂下鸣人就往回跑走了。
鸣人回过神来发现身边早没了教徒的身影，说实话自己也有些害怕这阴暗的城堡，在黑暗之处英雄的能力是会大打折扣的。转过身正准备破口大骂几个没良心的死人，身后刺耳的“嘎吱——”划破了雨幕直冲到鸣人的脑门，鸣人感觉自己的心跳从胸口到喉咙再到天灵盖隔着厚厚的雨衣就飞上云端了。
“美丽的小姐，我们已等候多时，请您转过身来随我前去梳洗打扮面见魔王吧。”有些低沉好听的声音好像一点也没受大雨阻碍的传来，不愧是魔王的管家啊，鸣人这么想，但事实上鸣人早就站到了大门前的遮雨棚下面。
“…好…好…”机械的转身，嗫嗫的声音，硕大雨衣包裹着的身体，管家只以为这又是一个被吓坏了的少女…脸的轮廓有点粗犷的少女。
戴着漩涡面具的管家带着鸣人穿过大门后的走廊走进了古堡，这壮丽城堡的风景倒还比现在风雨交加的天地还更好看些。比起一丝光线也不透下来的厚重的黑云，宽敞的天井里倒有莫名的微光漏到鸣人的肩膀。会不会是尸体的油烧出来的灯火…这么想着打了个冷战，赶紧跟上身前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人的管家。
“这是什么？”指着天井中遍布的绿色植物，养得很好，叶片绿莹莹的泛着光，像黑猫或者蝙蝠的眼睛…鸣人抽了自己几个耳光。
管家心里一惊，这位小姐的声音为何这么粗重？但却又不完全似男人的低沉，反而偶尔带了些磁性的高音。“是番茄，小姐。”一边思索着人类奇妙的身体构造一边不松懈的回答。要说面具最好的地方，那就是不会让别人看到有损于自己身份的表情。
待到鸣人从宽阔的浴池中舒适的游了一番起身时，发现仆人放在帘外的衣服分明是一套女性的礼裙。虽然我是个祭品，但也是个男人啊，说不定还是你们的新魔王呢。怒火中烧的鸣人裸露着身体提着礼裙走了出来，只有墙壁挂着的几盏烛火散着似鬼火般的光，阴阴的照出了背对着自己安静坐着的身影。
“喂我说！就是你放的衣服吧！好歹你也要叫我一声小姐…啊不，祭品大人啊，你竟然敢这么侮辱我…”抓住背影的衣领却好似碰到一座石山，鸣人气愤的拖着礼裙绕到他面前，“我要向你们魔王举报，待客…”
“你们人类，不是胆小怕事就是粗鲁无礼吗？”座上一位美人，薄薄的唇吐出清冷的句子，细长好看的眼睛无感情的注视着鸣人，鸣人一时忘记了遮住自己光裸的身体。“还…不知廉耻，男女不分？”
面容姣好清秀，身材却不似女性娇小，然更有掩在黑色披风下盈盈一握的纤腰。声线有力低沉，却可用冷艳来形容。你也知道我差点男女不分了？鸣人扔掉了手中的礼裙，大喇喇的光着身子叉开两腿坐在黑衣男人的对面：“都是男人，还怕什么？”
魔王看着眼前这个光裸的男人，心里忽然就冒起了很久没出现过的好奇和愉快。以前来的女人，还未等自己开口，不是尖叫着直呼魔王的罪恶，就是害怕得抬头都无法做到。这一次却送了一个男人来，实在是不懂人类的思维，难道是他们看透魔王对女人抱的是无奈和敬而远之的思虑吗。
鸣人也在审视着这个气质冰冷的男人，大概就是魔王了吧。感觉和从小听说的传说中，牛头人身凶神恶煞嗜血残忍的样子不一样。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孤身躲藏于暗黑的边际之中，孤独寂寞已久，需要人陪伴和倾诉心事，却迟迟未能完成这个心愿的可怜人。看来，不需要打倒魔王了，他要的是拯救。
相视着笑了出来，就像多年未见的老友，仍拥有惊人的默契。鸣人接过佐助递过来的盛了一半黏稠鲜红液体的高脚杯，本以为会闻到血液腻腻的腥气，学着对方优雅的举杯相碰后流进嘴里的是酸酸甜甜的番茄汁。
鸣人开始了在古堡的生活。管家痛苦的学会了种植番茄、榨番茄汁、做番茄全宴外的人生第四大艰难，做拉面。
天气好的时候，鸣人和佐助就会走出古堡，在森林中寻一处能正好投下一片圆形阳光的树木环绕的草坪，四仰八叉的倒在软软的草坪上。它总会接住直挺挺不带一点缓冲倒下来的鸣人，而佐助往往是优雅不失风范的慢慢坐下来。开一个像富家小姐们常聚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的茶话会，聊聊自己曾经干过的可笑的蠢事，而往往，只有鸣人有得说。或是假装彼此都是智商超群指点天下的聪明人，来一局杀得天昏地暗的棋，而往往，佐助不用假装。
天气不好的时候，平常会因鸣人总是看见阳光就兴奋地大力敲门而被吵醒的佐助也可以睡一个安逸的午觉。起床后就窝在古堡里，点燃屋里硕大的壁炉，借暖洋洋的火光驱散体内的寒意。两人面对面的半躺在前后晃动的木椅上，无言却舒适。鸣人总会趁佐助闭上眼睛休憩时偷偷的钻入他那盖着毛毯的能容下两个人的椅子，靠在他身边，当佐助投来询问的目光时就语气黏黏略带笑意的说“因为佐助最温暖了嘛”这样的话，把魔王正欲推搡的手赶回原位。
正如鸣人的猜测，佐助并不是那些神话里的妖魔，他也真的是一个身边除了管家之外再无其他人陪伴的寂寞可怜人。对于鸣人的来到，佐助是珍惜的。数不清多少年一个人的不言语造成了他现在连说话都觉得费力，鸣人这个话唠来到身边，不管他接不接话，鸣人总会兴致勃勃的一个人说下去，不，也许是说给他听。
就像一个人走一段长长的路一样，好像怎么走也走不到尽头。若是多了另一个人的陪伴，说说笑笑，以前长到天边的路也像换了距离。
以前的日子对于佐助来说总是很难过，一天之中最开心和激动的无非是看到番茄的瞬间。话总会说完，番茄也总会吃完。当作为餐点和甜点的番茄下了肚，随之而来的是空虚和孤寂。数着秒过每一天，每一次计数都显得那么得漫长，就像自己寂寞的生命一样永无尽头。
难得的阳光照进古堡，难得的人闪耀在漆黑的生命中。鸣人走过的地方，都会布满窝心的温暖，他像一个小太阳，照耀着佐助这清冷的月亮。太阳和月亮，从来都不需要繁星的点缀，他们本来，就是一道互相欣赏的风景。
“我说佐助啊，你多少岁了？”
“…数不清。”
“我说佐助啊，你怎么不怕阳光？”
“…所向无敌。”
“我说佐助啊，你喜不喜欢我？”
“…一般般还行。”
“我可是超喜欢佐助的啊我说。反正我在村子里也没亲人，村子本来是想送女孩子过来的，可是好像轮到村长的女儿了，然后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就让我来了。原本想打倒你这个十恶不赦的魔王然后回村子里当英雄的，现在看来…话说我不交房租能不能一直住啊？”
“…随你喜欢。”
“诶——佐助你不给我表白吗？我都这么直接到害羞了啊我说。”
“我也蛮喜欢你这个人类的，虽然很自大臭屁，很多方面也无能，但是这么多年来能陪我说说话的你还是第一个，就暂时留你当做一个聊天的对象吧。”
“…夸夸我好吗？”
“？？”
“比如吻技很好什么的。”
到这里，故事结束在一个淡淡的吻里。
还是一个艳阳天气，几个妙龄的少女跋山涉水回到了她们的家乡。敲开家门的时候熟悉的脸庞出现在眼前，泪水盈满了眼眶，再深的拥抱也传达不完心中深深的思念与欣喜。
当问起她们何以从古堡里逃出时，总会提到那个被当做祭品送去的男人，拯救了魔王的男人。
幽暗森林和古堡的上空，总算变得再没有遮盖白日的黑暗。
话音刚落，少女旋转了身姿，优美的做了个舞蹈结束的动作向听众鞠了一躬。掌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轻快的语句和活泼的语气，还有可爱的故事仿似将众人带回了天真烂漫的少年时代，温婉端庄的女性都还沉浸在美丽的童话里。
少女忽然竖起食指放在樱桃般红润小巧的唇边，恶作剧的笑容拉了起来，还没完呢。
魔王和祭品的故事还在继续。
人类的寿命始终是有限的，魔王不是吸血鬼，也没有赐予祭品生命的能力。从没有体会过苍老的魔王，在看到鸣人一天天佝偻的身躯和一点点憔悴的疲态时慌了神，但鸣人明亮的目光却从未曾暗淡过，这总让佐助莫名的安心。
最后一次见面，仍旧是在一个暴雨的天气。
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鸣人狼狈却自若的裸着身子坐在佐助面前，现在他的灵魂就快失去这个躯壳，这次裸露的，是佐助长久未拥有的，陌生的感情。
“…我说佐助啊，日子过得太快啦，我快死啦。”气若游丝的吐出一句话，鸣人就像患了肺上绝症的病人剧烈的咳嗽起来。
除了帮他拍拍佝偻的脊背，递上一杯温水，佐助再没有法子帮助或拯救眼前这个用他一辈子的时间来陪伴自己的老人。
缓了缓，尽管佐助示意他不要讲下去，鸣人仍旧用沙哑苍老的声音，好像燃烧所剩无几的生命一般的说着：“到现在，我都还没有看过你这个魔王的法力呢…我走了，你也偶尔变几个小人儿出来陪自己说话，太久不说话就会变哑巴。”
“…我知道，可是除了你，没人能再懂我了。”佐助嘶哑的声音有些像失声的嗓子发出来的振动，鸣人的耳朵已经不够好了。
“我说，魔王是会吃人的吧？不如…你就开个荤，把我吃了吧，老吃素…活得不快活。”
佐助是在思考这一个问题。看佐助沉默不语，鸣人又闹腾起来：“我说你别真想把我吃了！咳咳…吃番茄，也挺好的…”
如炬的目光慢慢在黯淡，像跌入了一潭深色的池水，鸣人望着池水上方看着他的佐助，就像隔了好几个世纪再看这张年轻的脸，爱却没变过。
我说佐助啊，能遇到你这个魔王真是太幸运了。有的人活一辈子都没见过你的尊容，我却看了你这张永远下垂着嘴角的脸一辈子。这个时候，多希望我是你儿子…啊不，是跟你一样，能一直活着。可是，活着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更让我难过的，是不能在你漫长的生命里再威风几年。好吧，看你用这么让我心碎的眼神看着我，我就在地底——肯定会有人带我去天堂的，看在你肯定会下地狱的份上我就勉强陪你一起去吧——多等等你，我就等个一百年…啊不两百年吧，你赶紧死了下来找我啊。
佐助吻上了鸣人干燥的唇，他能感觉到鸣人的灵魂正在逐渐散开，可即使是要消逝了，那些碎片也仍带着温暖。散开的灵魂慢慢在佐助的身体里聚集，当他起身，老人带着笑意闭上了双眼。佐助仿似听见他哈哈大笑着戏谑的说：“佐助这是你第一次吻我啊我说！”
无聊的人类，魔王是不会死的，更不会下地狱。你去了也是白等，不如就在我身体里等吧。你说让我吃了你，我照做了。可是，谢谢你，鸣人。老实话，因为你的到来，我第一次发现原来生命被赐予给每一个人都有其意义和美好，还好现在的话，不用我亲口说出来你也能听到。你走了，我又要过一个人吃番茄的日子了，偶尔我也尝尝你最爱的拉面吧。你就做一个不能说话的话唠吧，一直陪着我，直到我生命的尽头。
幽暗森林和古堡的天空，再次泛起了涌动的黑云。
Fin
俺的话/
说好的欧洲风呢打滚打滚！
第一则故事灵感来源于微博上一则有人类血液心地善良的魔王被机灵可爱的少女祭品打动的漫画
本来打算的正剧风写着写着就EG了？而且当定下是由一位少女来讲述的时候文风不知不觉就变得幼稚了…下一篇一定好好写正剧欧洲风！
谢谢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