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x丧尸设定
*前文走缝手的情谊
02.
事实证明，佐助真的很喜欢洗澡。光溜溜的坐在浴盆里的时候，他甚至兴奋的伸出手捏了捏鸣人泡澡必备的小黄鸭。洗完后也用行动多番表达了对浴缸的喜爱。
浴室里蒸汽腾腾，鸣人满头大汗，将浴巾和翻找来的内裤和外衣裤放在一边的篓子里，找出洗发水倒在手上。
“闭上眼。”佐助听话的闭上了双眼，放松的靠在浴缸边缘，任由鸣人揉搓他的头发。拿着莲蓬头冲水的时候，鸣人很清晰的听见从佐助喉间发出的一阵舒适的低吟，从这方面来说，还挺像动物的，鸣人想。也许是只喜欢洗澡的猫？可是哪有猫喜欢洗澡的，鸣人失笑着摇摇头，认真帮佐助冲洗头发。
看得出佐助应该在包围圈外摸爬滚打了很长一段时间，鸣人认真努力的工作，将佐助从头发丝到脚趾冲洗了两三遍。期间他半蹲着认真的观察了丧尸的私密部位，甚至伸出手比划了一下长度，想伸出手摸摸的时候被一直都像个听话玩偶的佐助面无表情地扇开了。用力之大，鸣人看着自己的手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变红。
“……我就是好奇你们的身体构造，没别的意思。”眼见佐助微微皱着眉头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似乎在对刚才未遂的猥亵寻求一个说法，鸣人挠着头没底气的解释道。佐助似乎并不相信，眼神里传达出的都是“你在放屁”。
鸣人当即表示正人君子绝不做下流之事。
用干净毛巾擦干了佐助身上的水，鸣人帮他穿上了内裤，套上了睡衣睡裤，大小都刚刚好。带着佐助走下楼梯，佐助每弯一下膝盖，都会发出像是润滑不够的门页关拢又打开的声音。鸣人一边扶着他，一边好奇地问道：“你行动这么不方便，怎么爬到我家窗户上的？”
佐助斜着眼略带些迷茫地看了鸣人一眼，似乎用眼神对他忘记了丧尸没有语言能力这一点表示嘲讽。鸣人的天线自动接收并曲解到了讽刺的信号，不敢相信自己是被一只丧尸讽刺，拉着个脸用力踩得楼梯嘎吱嘎吱响。
“一号，给我电吹风。”鸣人将佐助按在椅子上坐好，一号滚着小轮子飞快的抱了一个电磁炉过来。
“鸣人，是不是要把他煮了吃了？”一号将电磁炉插上电。
鸣人将电磁炉抢过来，放在一边桌上：“他不吃了我就算好的了！我说，电吹风，是电吹风！”
一号比了一个“Yes，Sir”的动作，飞速从抽屉里拿出了包括电吹风在内的一系列小玩意。
鸣人挑出电吹风，插上电后帮佐助吹干湿发。佐助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头顶不时传来鸣人的手指摩擦头皮的感觉，热风洒在头顶，和他冰冷的肌肤鲜明的对比起来，让他非常留恋。他抬起左手，晃悠悠的手掌仿佛还留着当时鸣人颈间的温度。
鸣人揉搓着眼前的黑发，似乎不太敢相信身体机能应该已经因为病毒停止了大部分的丧尸，还能有一头这样秀丽柔软的头发。除开僵硬的肢体，失声的喉咙，能够保留部分智力，理解他言语的佐助更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儿童，或者是太过于冷漠，以至于无法理解全部世界的成人。他一再提醒自己不能有将佐助人性化的想法，病毒逐渐侵入大脑，他迟早会变为行尸走肉。
吹完头发后，佐助瞅见了客厅里的壁炉，似乎是脑海中留有“温暖”的印象，即使壁炉此刻并未点燃，煤炭的灰烬落在底部积起厚厚一层，是已经很久没有点燃过的迹象，他也仍走到壁炉旁，坐下后微微弓起背，伸出两只手，直直地放在壁炉中央。
鸣人如何唤他，他也不再动了。
壁炉是父母复古的爱好，和三十几年前一样，是用煤炭作为燃料的，为了通气，屋子顶部还有直通向壁炉的烟囱。
丧尸的感觉神经中枢已经被破坏，即使能够在大脑的控制下做出动作，但是机体对于外界的感知几乎为零，这是它们不疲累，不怕痛的原因。并且大多数丧尸拥有的是条件反射的行为，由大脑直接发布指令的动作少于本能控制的。
佐助这样执着地抬着手，一直到鸣人吃过午饭。虽然没有太阳，天气也不算太晴朗，但是气温仍旧不低。鸣人绕着盘腿坐着的佐助看了好几圈，除了最开始佐助也抬起眼看了看他，之后就看着黑黑的煤灰了。
鸣人总觉得佐助是在暗示他什么。于是他到地下室鼓捣了一阵，扛了一桶煤炭，让佐助收回手，将煤炭放入壁炉中。鸣人四处寻找来火机和白纸布条，点燃这个扔进煤炭中央，很快熄灭后又点燃另一样。佐助黑亮的眼睛跟着鸣人的动作来来回回，等到煤炭终于燃起小小的一角后，他举起双手欢呼了一声，将手掌送到火红的煤炭旁。
鸣人满头大汗，退到一旁吹风扇去了。一边想着自己脑袋没毛病吧，一边抽了自己一耳光。脑子里也不住地思考着佐助喜欢火和热的问题，按理说丧尸对于光照和火把应该是害怕的，毕竟在白天不需要太担忧丧尸来袭的问题，危险的时刻往往都集中在夜晚。但是佐助作为一个有理智能听人话的丧尸，已经是种群中的异类了，再多一项也不奇怪。况且，趋暖避寒原本就是人之常情。
夜晚来临时，鸣人面对着一个更加艰巨的问题——睡觉。他无法将一个丧尸放在家里，自己安安心心的躺上床去。但是佐助像一个喜爱壁炉的孩子或动物一样蹲在壁炉前一个下午，他也狠不下心赶他出去。思索了许久，鸣人拿出了父亲留下的激光手枪，放在怀里走上楼去。佐助就在客厅里睡吧，鸣人料想他也不舍得离开壁炉半步。
怀里是冰冷的沉重的枪械，鸣人的食指扣在扳机上，锁上了门。
昏昏睡去后，鸣人反复地做着与佐助相关的梦，都很短暂，有时是开口说话的佐助，有时是丧失理智的佐助。他梦中的思维也被这反复无常的梦境折磨得迷离昏沉。
等醒来时，鸣人是被冲撞木板的沉闷声响吵醒的。他刚刚撑起身子，锁上的卧室门便被人大力的撞开，门锁发出清脆的金属响声，一听就是报废了。鸣人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他迅速的从床上翻起，一脚着地，一脚跪在床上。从怀里拿出手枪，拉了保险，对准门口僵硬的身影：“佐助，你做什么？”
鸣人没有打开灯，他不确定在黑暗之中佐助能否视物。他赌的是不能，这样如果在黑暗里，两方都失去视觉，好歹他能够不那么被动。如果赌错了，那就看命了，看看佐助到底是能够开口说话的那一个，还是最终会扑向他的那一个。
佐助在黑暗中左右移动着视线，在确定鸣人处于床的右侧时，他一眼便看到了鸣人手中颤抖端着的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着自己，在包围圈外的记忆猛然袭来，压过了他原本到来的目的。
“咕——呜——”佐助的喉咙里发出了类似攻击状态或暴怒时的动物会发出的威慑声音，鸣人慢慢移动着，向窗户靠近。如果佐助向自己扑来，便从窗口跳下，如果佐助跟着自己跳了下来，就希望自己能够跑得快一点，绕房一周，从大门口进屋后反锁好楼上楼下所有的门窗，顺便再将之前为了通风没有钉上木条的卧室窗户也钉上木条。
一柄柄激光枪由身着深绿迷彩衣服的人端着，他们打着手势，在电网后逐渐形成包围圈。电网之前是层层丧尸，它们蹒跚着僵直的步伐，口中滴落血液与唾沫，一个个朝电网不断扑来。高压电网在肉体与栅栏接触的瞬间释放出强烈的电流，丧尸们咆哮着被迫停下了动作。此时电网后的机枪口发出淡蓝色的光，迅速汇成一团后打在丧尸的胸口、脑袋，再不济也能射穿它们的四肢，倒在地上的丧尸只能接收被后来者踏碎头颅的命运。
光芒一束接着一束，等到电网停止放电，破开空气的冷色光线也不再袭来。因为电网外的敌人已经被全部消灭了。
看着蓝光汇聚的温床，佐助暴怒而又害怕。他的思维里此刻剩下两样不同的想法在交汇和斗争——对他有害的激光枪，和无害的鸣人。一时间他不知道是该攻击还是投降，夹在中间的佐助有些无措。他从未想过伤害鸣人，在他为他缝上手臂的时候，他就感觉不到面前人的敌意，甚至，他从内到外，感觉如沐春风。这人阳光又大方，善良又勇敢，他身为人时都有些欠缺的东西，在这人的身上却满满的都要溢出来。
鸣人举着枪的手也酸了，见佐助在发出动物的嘶吼后便停了动作，站在原地，他大着胆子问了问：“佐助，你找我有事吗？”
他仍旧期望此时的丧尸是留有神智的佐助，能够明白他的语言里没有丝毫的敌意。但是人类与丧尸之间的矛盾和冲突，经过丧尸来临到扩大范围这一段时间的发酵，已经基于人类的生存必要手段和丧尸的本能攻击意识成为无法避免和消除的东西了。生命是横亘在两种存在形式间难以跨越的鸿沟。
鸣人的声音传到耳边，佐助的理智克服了本能，他甚至怀有一丝后悔和歉意——他无心惊吓鸣人。这样想着，他退了两步，在卧室门口转过身。离开之前他转头看了一眼鸣人。鸣人此时已经打开了灯，见佐助离开了卧室，他放下了枪，长舒了一口气。抬起头时正巧撞见佐助投来的目光，迟钝如他，竟从丧尸的眼里读出了悔意，和一些“跟我来”的暗示。
鸣人在他身后缓步走出卧室，下楼时看着眼前仍旧“咔咔咔”响着的僵硬背影，仿佛是在提醒，“我与你不同”，他还是有些害怕，不由得捏紧了背后的枪。
来到客厅后，佐助坐到已经呆了一下午的位置，手指指向壁炉底部。鸣人在不远处伸长脖子看了看，黑色的未曾烧过的煤炭在其中堆起高高一个小尖，明白了这都是误会一场。
火熄了。
佐助将煤炭放进去没有继续燃起来。
他想要鸣人将火点燃。
鸣人又忙碌了一阵，将壁炉重新点燃后，佐助半眯着眼睛，很舒适的靠在壁炉一侧的墙壁上，似乎是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
鸣人摩挲着扔到怀里的枪，叫了叫佐助的名字。佐助抬起眼，不解地望向他。
鸣人挠了挠头，低声说：“我不是想要用枪打你，我就是……有些害怕，你明白吗？”
佐助将“激光枪”与“害怕”联系起来后，懂得了鸣人的感受，他点点头。
鸣人松了一口气，因为他是人，他会担心自己的行为是否对眼前的佐助造成困扰和威胁，因而不断在脑海里盘算，最后还需要一一解释。而佐助却似乎并不在意，在达到目的后他就不再挂念着刚才心惊的时刻。鸣人不由得想着，究竟是该羡慕，还是该同情。
鸣人继续解释道：“我以后不会再用枪指着你了，只要你不……我觉得你以后应该学会说话，不然总是这样误会。”
佐助只理解了“不再用枪指着自己”，眼神里多了几分欣喜，放下了几分担忧——也许，他并不是将什么都抛在脑后。
“明天开始学说话吧？”
TBC
废话/
练科三练到腿软头晕，其实不知道我在写啥，大概就是，人类与丧尸共同生活第一步——除去敌意。